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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恬看着他的头：“你碰到头了吗？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？”
碰到后脑勺很严重的。
“你是工作了多久啊，天这么冷能坐在外边睡过去。”周莹咂舌。
胡聪摇摇头，没说什么。
他被冷水泡了这么久，脸色发白，嘴唇也泛白，唯有眼睛下一抹青灰，像是一天一夜没睡过。
这时，休息室的门被人敲响了，苏爸爸站在门口，目光在屋内巡视了一圈儿，落在毛毯中的苏恬身上，“恬恬，没事吧？”
“爸爸。”苏恬喊了一声，她下半身都湿透了，自己回去怕会着凉，打车回弄湿别人的座椅，于是给爸爸打了个电话想让他过来接一下。
苏爸爸在电话里大概跟她了解了一下情况，见她真的没事松了口气。视线又落到胡聪身上，“小伙子，你怎么样，用不用去医院看看。”
他看这人长得有点小，顿了顿，“你爸妈还没来吗？”
胡聪摇摇头：“我没事，我自己回去就好了。”
苏恬说：“爸爸，他是我同班同学，他叫胡聪。”
苏爸爸一愣，没问他为什么这么小就出来打工了，沉吟片刻：“这样吧，都是一个班的，我送你们三个回去。”
胡聪摇摇头，“谢谢叔叔，真的不用。”
他一直推辞，苏爸爸便说：“孩子，你这衣服都湿透了，直接回去非得发烧，到时候还得花钱买药，多不划算。严重了还得上医院挂水，又花钱又耽误时间。”
胡聪果然犹豫了，“可我会弄湿您的车。”
“没事，车上有毛毯。”
苏恬问：“你家在哪啊。”
“瓦水巷。”胡聪垂下眸子，“你们可能没听说过。”
苏恬确实没听过，周莹一脸懵，显然也是没听过。
苏爸爸想了想：“瓦水巷啊，我知道，走吧，小莹，你家和他顺路，我也送你回去吧。”
周莹连忙点头：“好啊，谢谢叔叔。”
半个小时后，把周莹送到小区楼下，苏爸爸又开车往郊外驶去。
车子七拐八拐，最后一条老街停下，前面的路窄，只能步行过去。
这里已经偏出了市区很远，四周都是有些年头的居民楼，密密麻麻，见缝插针的散落在街道两边，两边电线杆老化生锈，一根电线直接断开了，从半空垂了下来。
正前方是一个小卖部，几个小青年围坐在台阶上，吸着烟，盯着他们的车看。
胡聪从车上下来，低下了头。
苏爸爸也从车上下来，视线扫过那几个吸烟的青年，要送胡聪回去。
胡聪没有拒绝，一行人锁上车，跟着胡聪又七拐八拐的，上了其中一栋居民楼。
胡聪翻出钥匙，打开了锈迹斑斑的铁门，“我爸在外面打工，家里就我一个。”
他按下客厅灯的开关，灯却没有亮。于是他见怪不怪的走进一个房间，搬出来一个高凳子，踩在上面拧了拧灯泡，然后走下来，再次按下开关，灯亮了。
苏爸爸看完全程，笑出来：“不错，你这技术跟我小时候有的一拼。”
胡聪讶异的看他一眼。
“你也到家了，我们这就回去了。”苏爸爸没说什么，临走前，慈和的拍了拍胡聪的肩，“孩子啊，加油！付出都会有回报的。”
努力终会有回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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